南枝开遍

在松江的地界里住了半年,逛到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。只有佘山和花木市场,去过了几次。原本计划的三四月出游大计暂停,所以找些附近的走走。

于是昨天去了闻名已久的醉白池。那是一个被开发得有些怪异的地方,可看的大概只有墙上刻着的字画,和园子里那几树梅花了。

还有两三百年的大树。只是那些树,和雕梁画栋的屋子一样,你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别扭和难受。那些现代人为的切割和塞满的周遭,完全背弃了原本意境和日常美的追求。大概花是自在的,每一年的开放,都是新的生命;每一朵的花开,都是一枝明媚。

还好有这些花,让人可以驻足心赏。

李清照有一首写梅花的《玉楼春》,前边说:红酥肯放琼苞碎,探著南枝开遍未,不知蕴藉几多香,但见包藏无限意。

下阙却说:道人憔悴春窗底,闷损阑干愁不倚,要来小酌便来休,未必明朝风不起。

李白有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的豪迈,李清照有她约梅小酌的愁闷。

据说写这首词的时候,李清照已经嫁给了赵明诚。而当时正值朝中新旧两党对峙,大概是父亲和夫家在政治上的不同立场,给她的生活带来很大的不安。

为人女为人妇的李清照回到自己旧时的闺阁,对着熟悉的梅花,如同见着闺中密友一般。在窗前流露出自己的憔悴和心忧,尔后又故作潇洒问梅花:若想小饮一杯的话就来,明天说不定就起了风,落了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