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为姊

自我读书起,姐姐就有意无意地担任过家教的角色。

有的是爸爸教姐姐时候,我旁听着一起学,比如数学;有的时候,是姐姐手把手地教导,比如生字、作文和英语。

我们的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。若说有特别的,就是爸爸一手颇为自得的毛笔字和因文革而中断的读书梦吧。对我周围的同学和朋友而言,大学实在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。但是在我们老家,两个女儿都出来读了大学,我们家算是绝无仅有的了。除了父母的辛苦,姐妹间相互的学习和鼓励也是必不可少的吧。

几年前,爸爸很得意地接受乡里人的羡慕,如今大概是有些酸涩地听别人在背后的闲话:两个女儿读出去了,宝贝儿子反倒教不成器。

就算我再不情愿,也不得不承认,在家乡包括我父母的心中,儿子总是重要过女儿的。

很多人听到我说起姐姐,会有些惊讶地回应“哦,你还有个姐姐”。等我说到弟弟的时候,会惊诧地望着我“啊,你怎么还有个弟弟”——80后的人,大都是独生子女了,有个兄弟姐妹的很少了,像我这样有两个的,大概算凤毛麟角了吧。

印象中的弟弟,还是个小毛头的样子。站在我面前,背唐诗,或是紧锁眉头听我讲了半天还听不懂的数学题。我离家求学的时候,他也就是个小学生。

我的父亲,大概是中年得子来之不易。在弟弟小的时候,怕他太吃苦,总是斥责我们对他严厉;等他上学了,成绩不好的时候,又总是说我没好好教他。而且这些话,都会当着弟弟说。渐渐地我也烦躁起来,也和父亲争执过。终是想,算了,除了父母,没有谁必须对一个人的人生负责。

今年夏天弟弟中考,电话那头的母亲又传来心伤。我想弟弟虽然不小了,却还是小孩子的懵懂。他有自己的思想,我只能尽我所能地规劝。只是这人生的路,到底是他自己在走,别的人不管是谁,都无法代他一步的。

就像开头说到的,读书时我受过姐姐的教导,但是我自己付出过很多的努力和心思啊。“师父领进门,修行靠个人”,再浅显不过的道理。不要以为事事都有盲羊补牢的可能,如果先没有牢,根本就是没办法补的呀。

我还有个妹妹,在我中学毕业时候认的妹妹。事实上,我本来就有个妹妹的。她是个很温婉的孩子,学习也很努力,对这个妹妹,我一直都不忍心严厉。可能是这个缘故,相比弟弟,妹妹和我更亲近些。虽是亲近,也两三年没见过了,中国太大,相隔太远了。

说了这么多,想说的是,这个类目里的log是写给我的妹妹和弟弟的。至于我的朋友们,请忽略!在我的家乡,“姊妹”两个字,可以是姐妹的意思,也可以表示兄弟姐妹的意思。